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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傍晚，唐七是在街角遇见vivi的。天边的红霞和唐七的新裙子很搭配，看起来有种非凡的魅力。

那个女孩子扎着马尾辫，轻快地在街上游荡。唐七眨眨眼，看着女孩子翻过栏杆，动作轻巧而敏捷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什么魅影。

“你是鬼吗？”唐七追上去问，嘴角撅了起来，“你怎么穿的这么丑。”

“哪里丑啦。”女孩子生气了，“为了今天，我特地向邻居们借的布料，自己织的。”

唐七打量打量她，心中回忆着女孩子贫穷的身世。这个街区本来就不安宁，在她这个“小灾星”到来后更是如此。虽然她们两个人一起活动，却彼此都看不起。

“你见到我家的鱼了吗？”唐七甩甩头，好让她看见自己鲜艳的头饰。vivi注意到了，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。

她知道自己的贫穷，也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。但她没有办法。小小的一个孩子，能做到什么呢？

所以她忍受着这些人的白眼，在这里留了下来。

 

我看着这两个孩子，心中有一丝叹息。我是个贫穷的苦力，口袋里没什么钱。于是只得选择了这个街区居住。我知道这里有许多人有着一颗黑色的心，但我不知道连孩子也是这样。

我昨晚，看见两个孩子在墙角打了另一个女孩。那女孩哭泣着，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扒下她的裤子，想要向他那可怜的器官上踢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贸然地打扰只会给自己找上麻烦。躲在满是灰尘的窗帘后，我看着他们哭了起来。夜晚太黑了，让我感到痛苦，压抑地想要飞走。我原来也曾有过这样的生活，我深陷泥潭，没有援手。

路灯的光很昏暗，两个女孩子结伴离开了，留下了一个被毁坏的人。我站在门口，想要打开门，却无助地跪下。

“忘了比较好。”我呢喃着，试图欺骗着自己。我知道我将会看见怎样的一双眼睛，一双会把我拉入深渊的眼睛。

她在地上躺了很久，有一个男孩抱着篮球来找她。看到这样的情况，他平静地和她说了几句话，就离开了。

 

深秋的天气依然温暖，我的邻居是一个老人，平时独自生活。我偶尔会把多余的东西带给他吃。毕竟他那慈祥的笑容，总能让我想到我的爷爷。他们是多好的老人啊。

“你门口的花我帮你浇过啦，年轻人不愿意养就不要浇花嘛。”他的手指梆梆地敲着桌子，拄着拐杖想要往前走。

“您要拿什么？我帮您拿吧？”我急忙跟上他，可他摆摆手：“拿几件衣服。”

我沉默。我知道他要拿什么衣服，大概是他家人的旧衣服。他们搬去了美国，留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。他偶尔会拿几件出来晒晒。

我看着他笨拙地拐进门，拐杖在地上敲出声响。我提高声音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这天晚上，我刚好下班，看着vivi跑上了楼。

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。等我走到门口时，她正好在老人的门口。她踮着脚尖，趴在门上。看见有人过来，她愣了愣，终于松手站好。

门打开了，老人笑眯眯地捧了几件衣服：“小姑娘拿去穿吧。”

我的冷汗落了下来。我看着女孩子道谢后离开，老爷子关上了门，腿久久不能移动。

 

在公园，老爷子遇见了那个小姑娘。

“怎么穿这种衣服？你爸爸妈妈呢？”

“他们出门了。”

“那你到我家里拿一点衣服穿吧。”

 

“孩子多可怜啊，这么小就一个人呆在家里。”老爷子心疼地说。

我抿嘴，刺痛传进了心里。

 

Vivi怎么会有新衣服？唐七看着她隐隐得意的眉眼心中疑惑。“那边有个老头给我的。”Vivi心不在焉得摘着花盆里的花，猜测着唐七的表情。

“好啊，你竟然敢向别人寻求帮助！”唐七愤怒了：“我们怎么能跟那种家伙在一起？你干嘛接触他？一群老不死的。”

Vivi耸耸肩，没有回答。

唐七突然又冷静下来：“对，他免费帮你，这对我们又没什么损失。这都是为了以后的计划——我可是要征服这片街区的人——我和这群穷人可不一样。”

Vivi耸耸肩，眼睛盯着手心被揉烂的花。它们散发着独特的香味，可惜仍是彩色的泥土。

“不过还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。”唐七嘀咕，“征服这种人多容易。”

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Vivi拔光了周围的花，终于抬眼睛看她。

 

我想得到他的东西。Vivi在心里想。她刚刚进去了那间屋子，对里面的衣服非常喜欢。都是有些过时的衣服了，但看起来很独特。特别是身上的这一件，布料结实却不是很热，花纹也很大方，够她穿很久。

“我要和你比赛。”她说。

 

Vivi坐在秋千上，两腿前后甩动着。观察了一周，她知道老头每天下午五六点会出门买菜。

还好她去唐七家拜访时，偷偷拿了点钱。唐七现在被关在家里，什么都干不了。

她满足地叹气，睫毛轻轻抖动。连着那条崭新的白裙子也好像在闪光。

 

你还需要衣服吗？

孩子，我看天气预报了，明天有大雨啊。

只穿着一条裙子多冷啊。

 

她终于点头。

 

跟在老人慢吞吞的步伐后，她告诫自己要耐心。

破大楼。Vivi看着它撇嘴，又及时变回微笑。她慢慢地走着台阶，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。

客厅里摆着老人的全家福，一家人正对着她微笑。Vivi打量了一眼，也礼貌地微笑。

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很快。

只不过是去拿衣服的时间，老人回来后，看见了一个倒在门外，衣衫不整的女孩。旁边，是混杂了厌恶与惊奇的邻居。

 

我当然可以拥有一切了。Vivi在心里说。她提前从老人那里偷到了钥匙，放些东西也很简单。毕竟一个老人在菜市场，磕磕碰碰总会有的嘛。

老人记性又总不好，肯定有备用钥匙的。

所以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
 

我看着老人消瘦了下去。他原本略微弯曲的背，如今像是背上了千斤重担。我回来时，他那半掩着的门总能传来咳嗽声。

他现在总是忘了关门。我站在门外，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提醒。

 

后来，老人家里终于被一个小偷洗劫。他的家人打来了钱，把他送去了养老院。

之后我去拜访过他，可他的身体一直不好，我只好把礼物放在门外就离开。

 

那小偷是谁啊？

我朋友。

那你赢了，你想干什么？

 
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等到以后再说吧。”Vivi轻巧地从台阶上跳下。

“我隔壁小孩子老是哭，你有什么办法没有？”唐七从花坛里折下一节，拿在手里挥舞。有啊，用和我一样的办法嘛。Vivi在心里说。

“……你该不会想说什么……”唐七瞪大了眼，“我才不要呢。你原来说过什么扮鬼魂，那个不也不错？”

“你开心就好啊。”Vivi说，“我支持你的。”

“我就知道！”唐七笑了起来。

 

后来怎么解决的？

我用小刀把他的胳膊划伤啦。谁让他不借我作……

哦。

唐七觉得失了言，闭上了嘴。

你总是说这种话，一点都不知道关心自己。

那又怎么啦？我是女孩子，肯定有人保护我的。

笨蛋。

Vivi皱起了眉，把脸凑了过来。今天她扎了蓝色的发带，配上红色的头发格外好看。

大笨蛋。

 

然后她们小心翼翼地接吻，带着孩子的探寻。

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呢。Vivi说，不像那群人。

对，他们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呢？

我们还没有成年呢，而你们中有些已经要准备棺材了。